“把阿莫還給我！”

明紫宸打量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紫衣男人，眉頭一挑狂傲道：“她在我懷裏，有本事你來奪。”

夜思莫周身散發出肅殺之勢，氣勢洶湧：“不自量力！”

嗖，明紫宸眼眸徒然睜大，單手扶住莫離一手對上夜思莫襲擊而來的掌風。

彭！兩股強勁氣勢在空中炸開，氣流將三人長發直直吹到背後。夜思莫從容不迫，而對面明紫宸已經已經感到招架不住。

兩方氣場在空中綻開，明紫宸不敵被氣流沖擊超後飛去，手中一松莫離整個人便飛了出去。

“莫離！”明紫宸大驚唯恐莫離受傷，卻見眼前紫衣閃動，夜思莫抱著莫離從空中穩穩落地。

那雙冷峻的眼膜此刻才斂去冰冷的目光，千年寒冰在這一刻化作柔和：“阿莫。”

明紫宸翻身落地，看向前方紫衣，滿心不服但還是暫且壓下：“你是她何人！”

夜思莫雙手將莫離打橫抱抱起，語氣冷冷：“她是我女人，你說我是她何人！”

明紫宸訝異，心中竟生出不甘。

夜思莫冷冷瞥了一眼莫離，抱著她徑直離開。天空烏雲漸漸散去，月亮的光輝再次灑下大地。光亮刺眼，莫離眉頭輕擰，漸漸睜開眼。

印入眼簾的竟不是黑白雙煞那兩張滲人的面孔，而是一個下巴，只是他帶著面具她唯一能看到的只是那若隱若現的下巴和他的脖頸。

伸出手，那人停下步子身體一頓。卻任由她將面具摘下，那張如刀刻般恍若神人的面孔就暴露在空氣之中了。

月光清冷的灑在他的臉上，高聳的鼻梁，淹沒在陰影中的雙眸。手落在那刀刻般的臉頰：“夜思莫？”

“恩。”

她和他貼的很近，她聽到他的聲音是通過他脖頸性感的喉嚨抖動發出。下意識感覺到很有趣，又喚了一聲：“夜思莫。”

“我在。”幾乎是毫不遲疑。

她將雙手勾住他的脖子，頭緊緊的靠在他的胸膛，仿佛聽見氣流從他的鼻子穿過胸膛，那顆心有節奏的跳動。

這該是夢吧，一睜眼，他就在眼前。

為何，分明她抗拒著他、排斥著他。為何，當一睜眼看到是他，心中竟莫名的竊喜？

真是一個混沌的夢。

第二日，莫離從自己的床醒來，起身時，昨夜夢見的那人果真不在。

搖了搖沈重的頭，輕笑一聲：“竟然夢見他。”

將腳套進鞋裏，站起，猛地感覺到一陣的眩暈。竟重新跌坐回床上，莫離輕扶著太陽穴，蹙眉：“怎麽回事？竟感覺到如此無力？”

昨日！莫離猛然睜眼，昨日她分明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鬼宗的黑白雙煞！好似在戰鬥中被打暈了過去！那，她是怎麽回來的？

莫離疑惑當即盤腿檢查周身傷勢，竟發現她除了有些體虛竟未受一絲的傷害！

可，黑白雙煞會那麽輕易放過她嗎？還是，有誰救了她？

誰？明紫宸，還是…。他！

噔噔，敲門的聲音響起，莫離連忙穿戴好走到門前，將門插拉開打開門。

烏玄略急切的開口：“莫離，這都什麽時辰了，你竟然才起床！”

莫離蹙眉，她向來自覺從未晚起，聽烏玄師兄的話，她好似起的很晚。

烏玄未多說，將手中的銅盆放到屋內道：“快些洗漱，我們都已經用過餐了，小二一會就將你的早餐端上來。”

莫離奇怪，但還是拿起靧面巾放到水中，邊靧面邊說：“烏玄師兄，你可知我昨日幾時回來的？”

這時小二正好將早餐送來，烏玄殷勤的迎到門口，將盤子端到桌上擺好道：“不知，昨日我很早便休息了，怎麽你昨日回來很晚嗎？怪不得起的這般遲。”

莫離洗漱完，坐到桌邊，看烏玄拿起一個包子就開始猛啃，疑惑道：“你不是已經用過餐了嗎？”

烏玄白了一眼莫離道：“還不是因為你，我一心想著等你，卻被藥藥仙將屬於我的早餐搶光了。寵債主還，你的早餐有我一份。”

莫離輕笑，端起粥碗喝了幾口粥道：“最近，藥藥仙跟大家處的好似很好，也不天天纏著我了。”

烏玄點頭道：“藥藥仙雖然不懂人情世故，但確實可愛。你都不知道二師兄有多喜歡它，一天到晚盡給它買好玩的東西，好吃的東西。要不是藥藥仙是個魔寵，我還以為它是二師兄的相好。”

莫離宛然看著烏玄道：“也就你想的出來，二師兄只是人好罷了。”

烏玄聳了聳肩不做解釋，莫離忽然感覺到頭有些暈，放下勺子扶著太陽穴：“不知道怎麽了，今天早上一醒來便感覺頭暈體虛。”

烏玄聞言皺起眉頭：“是不是太勞累了？還是說因為楊依依的事情？”

想到楊依依莫離的頭又重了幾分，心想等玄武大會後一定要好好跟楊依依算算賬。莫離搖了搖頭道：“不知道，可能昨夜窗戶沒關嚴實受了涼。”

烏玄詫異，他們都不是常人，哪裏有那麽容易著涼。

“恩，等會吃完叫藥藥仙給你弄些驅寒的藥。今日的比試是一對一，雖然是抽簽決定，但萬一抽到個高手，你帶著病總是吃虧。”

“無妨，不過有些頭暈體虛，想來不會影響今日比試。”

烏玄吃完一個包子，隨意的坐著一只手放在桌上：“我今日是不想了，這次參加玄武大會的高手比比皆是，我能挨過第一關已經是萬幸。”

莫離咬了口包子，口齒不清道：“你不是在藏書閣得了一個絕學，如今已是六階靈修，為何這般沒骨氣。”

烏玄搖頭吊兒郎當道：“非也，我只是不喜歡廝殺罷了。這玄武排名說到底以後若能上榜，也不過是在江湖上有點名聲罷了。我不像你修煉追求個仙道永固，我啊只想人間逍遙。”

莫離嚼著饅頭點了點頭，對烏玄的追求不予置否。

烏玄見莫離態度淡淡，也未開口說些鼓舞他修煉上進之言心中略略失望：“餵，我的好師妹，你的師兄以後不跟你一同修煉，你難道不會不舍嗎？難道我白對你好了？”

莫離聞言放下手中包子，看著烏玄嚴肅道：“烏玄師兄，你對阿離來說如同兄長，我怎麽會不在乎你？只不過人各有志，我追求仙道以求永固，而你享受當下肆意人間。這兩種想法都沒有錯，人各有志，縱使不舍，我也不該因為我的私心就誘惑你繼續仙途。”

烏玄聞言略略驚訝：“小十九，你說話怎麽一套一套的？你這樣子都快趕上師尊了！真不敢想象日後若你成仙，到達仙尊那個級別，該淡漠成什麽樣子。”

莫離宛然，拿起包子繼續用膳。

烏玄不甘，認真道：“阿離，成仙雖然逍遙，但成了仙那裏如做人般自在。成了仙就有諸多仙規束縛，不能肆意妄為更不能愛人。阿離，你難道就不想跟一個愛自己自己愛的人，人間逍遙、幸福比翼？”

莫離嚼著包子，微微楞神。愛自己自己愛的人？

“不，人世情愛太過覆雜。我本以為喜歡一個人，那個人也喜歡我，兩個人就能夠彼此相護不離不棄一輩子。可結果呢？”莫離看向烏玄眼神清冷，“結果，原本要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卓師兄，因為家族，因為權勢卻將我拋棄。”

烏玄的心猛然一揪，神色哀傷：“阿離，我…”

莫離低頭將剩餘的粥喝完，用帕子將嘴角擦了擦，語氣緩緩：“烏玄師兄，這人世的感情我是有的。和你、大師兄、二師兄、書恒，和你們之間的同門之誼莫離無比珍惜，和藥藥仙之間的主仆情誼我也萬般珍惜，只是這男女之愛，我想，此生我都不會再碰。”

烏玄蹙眉緊張道：“阿離，你不該為了一個男人就否定所有的男人。卓一鳴他一人，不能代表全部！我相信在這世間，總有一人願為阿離舍棄一切。阿離，師兄請你不要如此果決的否定自己能否再喜歡上一個人！”

不自覺烏玄的手已經握住莫離隨意放在桌上的手，莫離望了望那兩只交疊在一起的手，抽手，語氣果決：“烏玄師兄，還是喚我小十九吧。阿離這個名字，聽著總有一種要分離的感覺。”

烏玄搖頭固執道：“不，阿離，你要知道真正在乎你的人，是不會輕易離你而去的。比如我、師尊、藥藥仙、大師兄。”

“烏玄師兄忘了，大師兄已經離我們而去。”

“他會回來的，你難道忘記了，大師兄臨走前叫你等他！”

莫離輕笑：“大師兄只是隨口說說，並無別的意思，再說，就算大師兄不說，我也會一直留在千靈山。”

“阿離…”

“十七師兄，人各有志，何須強求呢？”莫離繼續說，“烏玄師兄，我知道你擔心什麽。我向你保證，無論今後我是仙是魔，你永遠都是我的十七師兄。”

烏玄心中頓感失落，他知，莫離的志向他是不能改變的了。

莫離起身離開座位：“烏玄師兄，算算時辰我們也該出發了。雖然烏玄師兄沒有掙榜之心，但身為弟子也該不辱師尊盛名不是？”

烏玄頷首，起身隨著莫離一同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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